王魯湘:他會讓你放松的。
陳丹青:取笑我,然后我就是一個很容易被取笑的人。他對我就是這樣一個人。然后當我死的時候,我覺得有點奇怪,每個人都有各種各樣的頭銜,他是什么。對我來說,他是木心,我老了,我叫他先生,我用上海方言。當他不那么老的時候,我們都叫他的名字,木心,所以叫他。
在木心的英國之旅中,陳丹青注意到,木心悄悄地準備了他能做的一切:正式的衣服、休閑的衣服和帽子。他應該像紳士一樣體面。多年后,陳丹青還清楚地記得,在休莫斯莊園聽到馬叫聲后,木心背誦了歐陽修的詩,“南花園春半郊游,風和馬嘶?!?/p>
木心,原名孫普,1927年2月14日出生于桐鄉烏鎮東門一個富裕家庭。孫家一直注重文化教育,母親給他講杜甫的詩和《易經》。木心從小就喜歡讀《詩經》、寫古文,學習中國傳統水墨畫。
從木心故居往西走600米左右,有一座房子,是作家茅盾的故居,現在已經成為烏鎮的旅游景點。小時候木心經常去茅盾家看書借書。每次借書,他總是餓著肚子看書,甚至染上“文學胃炎”。
陳丹青:他是茅盾家族的孩子??谷諔馉幤陂g,據說他可以進出茅盾書店,所以他十三四五歲。他幾乎讀了里面的一切。
王魯湘:等于茅盾在這里為他準備了一個書店,對吧?
陳丹青:是的,是的,他甚至說他可以看到茅盾的許多書都是外國原創的,那些作家給他簽了名。我想,當我們讀書的時候,當我們是知青的時候,我們只不過是青春。我們很小,十幾歲的時候,我們就開始以世界的名義閱讀,狼吞虎咽。然后他的范圍要大得多。甚至包括波斯的詩歌。
王魯湘:魯拜集。
陳丹青:《魯拜集》,還有大量的日本文學、古今文學,歐美就不用說了。他在課堂上說了一首詩,很誠實。他說民國的翻譯做了很多事情。他非常感謝那些翻譯。包括1949年以后,20世紀50年代,他繼續翻譯蘇俄文學,他也非常感謝那些翻譯。
1943年,木心獨自前往杭州申請國立杭州藝術學院,后來被上海美術學院錄取。1947年5月,上海美術學院學生會副主席木心甚至因參加游行被國民黨政府列入黑名單。
陳丹青:這是他剛要去上海美術學院的時候。這很有意思。1946年,他們去拜魯迅墓。
王魯湘:拜魯迅墓,捧魯迅畫像。
陳丹青:不,這是魯迅在萬國公墓的墓碑。然后1949年后,他搬到虹口公園,那是他原來的墓。這位白領是木心,是上海美術學院的同學。當時學生們都穿西裝,然后他參加了學生運動。他是白衣服。
新中國成立后,穆欣多次被冤枉入獄,但都很平靜。直到20世紀80年代初,他才在55歲時學習英語,并在紐約學習。2006年回到烏鎮時,他已經離開家鄉50多年了。
陳丹青:木心有句話叫“希望有希望”。
王魯湘:“希望有希望”,是的。
陳丹青:他很會玩字,但是我們印在t恤上不容易賣,因為年輕人不應該聽這句話,也就是說沒有希望,希望有希望。
王魯湘:到了一定年齡,就是希望有希望
陳丹青:當他看到我時,我還年輕,29歲。他看到我跑得很快。他說你在時間銀行還有很多存款。當他說這句話時,他快60歲了?,F在我完全理解他了。我現在看到年輕人有很多存款。
木心回來后,烏鎮安排了兩個年輕人,小楊和小一代,全心全意地陪伴著木心。兩個年輕人像木心的孩子一樣照顧他的日常生活。木心會耐心地教他們畫畫。
陳丹青:一個感情很深的人。然后他說我沒有家,沒有孩子。他說可能人老了,肚子里總有一包慈悲。他不知道該把它放在哪里。
王魯湘:他終于把它放在他身上,最后和他的三個孩子在一起。
陳丹青:這兩個孩子真的很感人。這兩個孩子現在非常想念他,從那時起,他們的心就抑郁了,因為他們工作,他們說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老人,這種感覺和父母,家的感覺是不同的。
木心先生去世前一年,烏鎮決定在西門景區選址建設木心美術館,并委托陳丹青擔任館長。木心對自己的美術館風格有著明確的設計。他曾經說過:“我的美術館應該是一個盒子。人們可以聽莫扎特音樂從一個盒子走到另一個盒子?!焙髞?,木心在病床上看了美術館的設計方案,喃喃地說:風、水、頂橋。
王魯湘:他晚年經常談死亡這個話題嗎?
陳丹青:不,他晚年談得少。他和我們交流。當他五十多歲的時候,他非常生氣。他經常談論死亡。他還告訴我們,就你而言,他記得的話,你總是對死亡保持真誠。我們當時不太明白。他晚年只告訴我一次。他打算讓我過來。他給我解釋了一些事情,就在他死前的半年里,他說燈已經枯萎了。他非常平靜,平靜地告訴我,一點也不難過。他說你有時間來這里實際上是美術館的事,因為向宏告訴他要建一個美術館,但他必須和我討論一切。他是個哈姆雷特。他同意了一會兒,說不,然后我過來和我談別的事情。
木心于2011年底去世。后來,陳丹青記得木心臨終前的日子。木心曾經告訴他,你將來會出去演講,戴上襯衫袖扣,舉起手,讓人們看到,說我會給你的。
陳丹青:人間事,他心在眼。在那里寫。他火化后,我和侄子從桐鄉開到烏鎮,手里拿著他的骨灰盒。他的侄子告訴我,因為他的母親在20世紀50年代去世了,他的父親更早去世了。然后他最喜歡的妹妹也死了。他說,他的侄子和叔叔去拿骨灰盒,坐在車里,尸體車看到更多的人,但仍然不斷回頭看他,因為他哭得非常非常厲害,從那時起,他就是孫家的孤兒,當時他剛到40歲左右,可能。所以他很少把這個放在文學上,但當他和我交談時,他很少談論他家庭的一些變化,一些老人,他非常非常深的感情。
編輯:王竹,栗唯